吳先奴走過去布置，交代工作。

陳小嘉遠遠的看著她，小巧玲瓏的身影，眾星捧月般的她受人尊敬因為她一直是努力的，也是成功的，她是隨和的，也是具有號召力的，大家有條不紊各司其責，在她的身上燃燒著熱情，她那猶如的午後陽光一般的熱情，照亮了她自己，也照亮了別人。她的身上稟賦著振作向上的激情。這是他應該學習的。

“今天就到這裏吧，收工。進度很快，大家都很努力，辛苦了。”平和近人吳先奴的揮手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，立即嘻哈起來。

時光荏苒，又是一個月過去了，陳小嘉全心創作，全力以赴工作之外，不知道做什麽了。他不敢去收獲愛情，楊照說，吳先奴是屬於他的愛情。在樹葉子飄落下的小路上，他感覺自己是那一片葉子，想要逃離開去。卻不知道將隨風吹向哪裏。

“人家是房子車子票子女子孩子，五子登科。我是一子不子，一文不文，劇透了人生。半夜烙餅睡不著，摸著臉上的胡子捫心自問，哎喲餵，怎混的呢？”下了車，楊照搖頭。

“說得這麽可憐兮兮。”陳小嘉在樹下路邊的木椅子上坐下來。

“所以你可不要和哥學啊？”

“操心也不怕老啊？”

“還不是為了你，我不要操心費就不錯了，還有精神損失費呢？”

他想起了林軒，高茗茗，李小薇，陳虹，吳先奴，出現在他生命中的女人，她們願意為他付出真感情的女人，都是過往雲煙一樣，縹緲的不真實。哪一個他都對不起。

“發什麽呆？想什麽呢？好象是我不存在似的。別一副目中無人，好不好？你要是不聽我的，我們朋友都沒的做。”

“好吧，我在想……”

“是不是有了決定？快說啊，我在聽。”楊照臉上寫著期待。

“我知道你的心。為了不辜負你。我決定了，去談愛情。”

“嘿嘿嘿，這還差不多。不然，第一個對不起的就是我。記住了，你不能裝樣子，要投入，積極，努力。你再這樣下去，就是負了天下人了。”

“我罪大惡極。好吧，生又何歡，死又何懼？還怕什麽我？”陳小嘉痛下決心。

“等等。”

“什麽？”

“你不會又在應付我吧。”

“我是那樣的人嗎？”

“也是，不象是假的，照鏡子看你自己。”

“我怎麽了？”

“一副風蕭蕭易水寒的壯烈。哈哈。這就對了，男人總得有個家。”

陳小嘉命令自己，去談愛情，去結婚，然後讓楊照再也沒有機會絮絮叨叨，讓他無話可說。

他把壓在箱底的襯衫抽出來，用水噴濕，掛在那兒風幹，第二天，他結束停當下樓，做個深呼吸，對自己說，男人總得有個家。陳小嘉你怕什麽，就讓吳先奴走進你的世界裏來，她想怎樣就怎樣。

三個小時過去了，他伏案對著電腦，後期合成，看著手上的作，大畫面，散射著藝術的光芒環，他激動欣慰，有耕耘就有收獲。每一個小細微之處，他都不會忽略。

“嗯，很美，無法比擬。你真是了不起。”忽然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，把他喚回現實中來。

“你！”他嚇了一跳。

“對不起，打擾到你的情緒了，你太專註了。”她是什麽時候走進來的，他渾然不覺，是了，他太用心了。“這幾天能順利的完成，通過就好。”

陳小嘉的眼睛明亮了，吳先奴看得怦然心動。對方如此近距離的志註的看著他，巧笑靈動的雙眸，纖毫畢現的白，小巧的鼻子，陳小嘉不可能不心動。

“這個時候你來一定有事。”

“呵呵。我都不忍宣布，又有新任務在等著你。對不起，我是不是有些殘忍了？”

“為什麽這樣說呢，工作，是我應盡的職責。對於我來說，如果天天無事可做，屍位素餐，會覺得生命沒有了意義。看來，人是不能閑下來。”

“你的認知，是高境界的，我感動。所以說呢，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，慢慢來。我打個電話。”吳先奴笑意吟吟的離開了。

目送她纖細的背影，恍然如夢的他，對自己說，這個嫵媚的小女人，等著你的呵護。這一時，他忘記了她的身份。

東陵區下。陳小嘉出了站口，招出租車。

“我有長途鞍馬勞頓的疲態嗎？”楊照對鏡整理。

“別對鏡貼花黃了，沒有。你不是要去，比美吧？”

“那就好，我一會去看女友。”楊照隔空白了他一眼。

“電流不夠。”陳小嘉笑，“就你有女友行了吧，急什麽，明天不可以嗎？好好休息一下。”

“不用，我狀態好著呢，臨開車，什麽車票都沒有，只好坐軟臥了，錢不白花。砸錢的好處是，讓我有一處新發現。”

“什麽發現？願聞其祥。”

“我活了這些年才明白，軟臥比硬臥好……”

“等於沒有說。”

“你不覺得我說得很精典嗎？”

“精典的話多了，我們理會不過來，是你自以為精典。”

“自創風格的話，人人欣賞。不是嗎，只是有的沒有機會廣為傳播。就象我。”

“自我感覺很好啊？”

“不說好感覺了，當務之急的是，我餓了，吃什麽？”楊照的臉上寫著期待兩個字。

“演出到此結束。”陳小嘉作勢要走。

“做什麽這是？聲音冷森森的，天沒降溫吧。”

“幼兒園的小朋友啊你，智商又下降了。”

“熊孩子，別鬧。”

“前面的蒜蓉扇貝。”陳小嘉對司機說。

“這還差不多。我是來者不拒不會謙虛。”楊照這才正襟危坐。

“聞吃心喜的樣吧。”

“不聞吃心喜，難不成聽到吃就哭，我有病吧。”

“有病，你自己說的啊。”

“人生得意須盡歡，莫使金楢空對月，最盡興的是，就是吃。”

“朝思暮想就是吃了，吃到了，也就不惦記了，很多的同等的道理，可就是有人弄不懂。”

“好，我們為了相逢的快樂，為了節日的快樂，碰一個。”

“新樂年快，事想心成。”

“聽起來象是春節祝福語，還是元旦快樂，燈下兩人碰杯。”

“過年，節日，就是免冠堂皇的吃，解饞。古人的傳統節日真是好啊，你知道為什麽廣受歡迎嗎？”楊照舔唇咂嘴。

陳小嘉做出不知道的表情。

“接風洗塵酒，還不錯，夠兄弟義氣。”楊照握著高腳杯，“你知道平生是哪一首詩打動了我的心嗎？”

陳小嘉做出不知道的表情。

“問君能有幾多愁？有了美食都拋忘了腦後。我的發型是不是很亂？”

“你想說什麽？詩和你的發型有什麽關聯嗎？聽你說話，讓人昏昏欲睡。”

“我有這麽神奇？哈哈，有鏡子嗎？”

“沒有。”陳小嘉機械的說。

“怎麽可能？”

“長得這麽醜，還用照鏡子嗎？”

“也是哈，老是健忘，我這人也不知愁。”

“去衛生間照吧。還在看小兒書啊？你說你除了抱怨眼睛，還收獲了什麽？”陳小嘉笑。

“一部接一部，還是失失落落。我發現很多的熱小說並不能帶給你太多的啟示，我還有一個驚人的發現。”

“還有什麽發現，不要故弄玄虛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抻面呢你？”

“語言能力不同程度的退化，社交減少，越來感覺息孤獨，免疫力下降，註意力不集中，我就是其中的一員了，眼睛痛，見風流淚。”

“活該，這麽大的人了，應該知道什麽是有所為，什麽是有所不為。手機裏多是下載的小說，那幼稚的小兒書，青少年抑制不了誘惑說得過去，你還不是跟著盲從。視力受損不說，不覺得浪費時間嗎？警告，有人視網膜脫落了。小心了你。”陳小嘉冰冷的聲音。

“能怪我嗎，網上的世界太精彩，視野開闊的同時也，讓人目迷五色，無所適從，大家不都是這樣子活嗎？信息滿天飛，也應該有分辨是非的能力，就象是人要有自己的性格。”

“自己的性格？你沒見個性越少了嗎。”

“信息爆炸時代，讓我意亂情迷……”

“時代病。眼睛可是珍貴著呢，我們要生活，工作，沒有好的眼睛怎麽成？”

“好了，開胃酒開場過了，開始今天的正題。”

“說眼睛呢……”陳小嘉知道躲不過，楊照還是要言歸正轉了，“我就知道你要說什麽，我的戀情怎麽樣了？”

“明白就好，坦白吧。”楊照認真的樣子。

“你這小眼睛叮著我，好象我會逃走，你讓我想想。”陳小嘉頭痛。

“想什麽？我又不是嚴刑逼供，又不是讓你拍言情電視劇，背臺詞，醞踉感情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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